2014年4月21日 星期一

必要的沉默(以下純屬試作該題目,如有雷同,實屬巧合)


今天發生了一件事情,當時我曾經想力陳己見,最後選擇了沉默。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。

「阿四,今日下午天水圍做嘢,每人五百,得唔得?」

一早起來,便收到大佬的召喚。我二話不說,答應了。從前,我內心也會掙扎,但你要明白,我是一個居於悲情城市、副學士畢業、找了大半年工的雙失青年。五百元,對很多人來說只是小數目,但對於天天給阿媽責備、對社會絕望的我來說,五百元已是天大的數字。

下午兩點,我準時到達天晴邨,找大佬先出糧——沒錯,這份優差不單遠遠超越最低工資,而且是先出糧,後工作。大佬付鈔前,告訴我:「今日嘅工作係撐我哋大大佬出席地方摺櫈諮詢會,阻止果啲示威人士埋身,總之見一個就揼X佢一個。啲摺櫈唔係畀大大佬坐,係畀你哋用嚟武鬥嘅,明白冇。」

我登時語塞。甚麼,今天要撐那個涉黑、僭建、大話連篇、走數等等嘅大大佬?我好歹讀過了一點書,除了禮義廉外,我比民X聯還要知道多一個恥字。這種無恥的工作,我真的要做?這時,我心裏想起,那個大大佬叫我這些年青人,按了層樓去大陸創業,我還傻乎乎相信他,向銀行表示想按了阿媽間公屋,但失敗了,我的創業夢也碎了…

「X,你咁X猶豫係咪唔想做呀?」大佬的喝罵,令我從混亂中驚醒。我阿媽說過,我再找不到工作,便取消寛頻。有了這五百元,我可以交三個月寬頻,可以繼續上網狂罵這個大大佬。我本來想力陳己見,但我選擇了沉默,接了這五百元,開工去。

工作非常簡單,就是站在一旁跟大堆人一起叫「支持大大佬」。但我知這是違心的話,反正叫不叫出聲是沒人聽到的,這時沉默是必要的,我只作勢做了動作,口裏卻沒有說過一個字。

完工後,我覺得自己很污穢,那晚我走上荒郊靜一靜,這是我自小來靜思的地方,非常偏僻。就在那山頭野嶺上,我竟遠遠看見大大佬和大佬分別,大大佬獨自駕他的車離開。

突然,一塊大石頭從山邊滾下,我看見大大佬的車子左搖右擺,不慎滾下山了。我本能反應拿出電話,撥打九九九。

「九九九報案中心,喂喂......?」

我想告訴對方發生了交通意外,但最後選擇了沉默。我認為沉默是必要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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